儘管我當年高中、大學聯考,中文作文沒拿滿分,但也拿到相當高的成績。
今年基測作文「來不及」這個題目如果給我寫,整體文章佈局與題旨大綱簡單來說應該會是:
在那之前,爸媽之間關係冷淡疏離,日復一日,行禮如儀,絲毫看不出曾經有愛。難道說婚姻真是戀愛的墳墓?
父親診斷出前列腺癌的那天,母親躲在後院暗暗地流淚,正好被我撞見。隨著父親病情惡化,從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中,竟也讓我看到愛是如何轉化成另一種方式存在。
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抽菸,母親拿菸的樣子很好看。「自從懷了你之後,我就沒再抽過」。母子倆在醫院附近路口便利商店外一同抽菸,這是我從未想像過的畫面。
「如果當年沒有懷了你,我也不會跟你爸結婚」
「在懷了我之前,你們之間一定有談戀愛吧?」
「唉」「其實我年輕時後從沒愛過你爸,只是媽媽當年那無緣的人拋棄了我,你爸陪我度過那段時間,有次約會,就被你爸帶回家了」
正當我又驚又喜於母親居然跟我訴說這些私密往事時,母親又說「當初我就叫你爸不可以射在裡面,他居然跟我說來不及了,已經...」「所以,就懷了你」。
「以後你交女朋友,也要注意點」
「可是媽...」,我想說些什麼,卻又把話吞了回去,因為,一切都來不及了,一如後來我們來不及回去醫院見父親最後一面般。